“啊?龙龙龙——钟山之龙?!”
夸父慌张地抹了抹脸,蹭上的泥灰眼泪更乱糟糟的,充满了哭着跟小伙伴诉说苦恼被外人发现的尴尬,烧红的脸活像个猴屁股,“对、对不起,我吵醒您了……”
终有些想笑。
来钟山的人越来越少,也就神农部的人还记得有个“龙”,还会尊敬地叫她“钟山之龙”了。
夸父嗫嚅了半天,还是没抵挡住听崇拜长辈故事的诱惑,鼓起勇气认真问,“钟山之龙,您见过神农祖祖吗?”
农啊。
当然见过。
阳光照亮夸父的大个子,照亮他额头有些突的轮廓,像许久之前曾有过犄角。
终不曾亲眼见过农的样子,但听到的声音推算,应该也是这么高大。可能牛角更明显一点?
……至于怎么推算的,那得问她黑箱似的脑子了。
这些年一直只比水泥浆封死的石头好一点的,思考的时候基本没用,想找有用的东西都是一片混沌,不思考的时候反而灵光得很。
再次陷入思维卡死的昏沉之前,终很有经验地暂停深入思考。
光看夸父期待的神色,就知道后来的巫人是怎么说农的,这些年终也听到过许多讲述。
是神农,是筚路蓝缕的英雄,是最初的部落首领,是难以超越的丰碑。
最遗憾的就是曾经巫人太过弱小,神农的实力离登神还太远太远。
但她能说什么?说农一碰到吃的就憨憨的,第一次见面就食物中毒见小人吗?
“农,积累。”终慢慢回答。
夸父怔怔地点头,“哦~”
终:?
限于频频沉睡,她没法说很多话。先前聊天时经常有人听不懂,刚开口时为了提醒他们,才多说了几个字。
这孩子居然一下子就明白!分明没有他说得那么笨嘛!
夸父“哦”完,偷偷往后挪了挪,扯了扯泽,小小声问,“泽,你听懂了吗?”
终:……
清瘦的少年被大个子扯得东摇西晃,嗤啦一声,泽脸庞腾地红起来,拼命捏住衣角,“别,别太用力拽!我刚请教嫘织成的麻布破了!”
夸父举起双手,乖乖蹲下,很不好意思,从毛绒绒皮衣里翻出两个果子,“啊啊,我忘了。我……我赔你飞鱼皮。这个也给你吃。”
“算啦,你的个子长得快,这条狼皮衣马上就穿不了了,你阿娘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