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初秋,缅因州。
布里奥克镇车去人散,进入旅游淡季。橡树街的喧嚣稍止,15号的肯特家“热闹依旧”。
位于二楼的两个独立工作室中,一侧岁月静好,唯余画笔与画布的摩擦;一侧怨念爆棚,只剩导师与逆徒的撕扯。
笔记本、摄像头,面对面的交流,倒时差的怨种。
导师黑眼圈很重:“一声不吭跑国外去了你能耐啊!你一个考古的奔国外干嘛,美国才几年历史,他们有墓给你挖吗?”
阿萨思披着“应有”的皮,喝了口咖啡道:“可国内的墓一下就得几年,不利于我完成课题。您知道的,我的选题需要大量样本和实验数据的支撑,国内的土我基本挖过一遍了,没找到想要的,只能飞国外。”
导师顿时两眼一黑:“你是考古的,你研究什么土!再说你那个选题——《论女娲抟土造人的可行性分析报告》,你这像话吗?这是一个一作该有的样子吗?你不拿土造个人出来你能毕业吗?”
师门不幸啊怎么会有这等逆徒!就不能好好通过实物验证、修补历史文献记载等方式发几篇论文混到毕业吗?
抟土造人能捏出个什么学术荣誉,橡皮泥大赛冠军吗?还是景德镇瓷器铸造大师?
导师苦口婆心:“你现在换个选题还来得及,快回国,后天墓里要开棺了,你不在现场镇着大伙儿都心慌。”
虽说徒儿叛逆伤我心,但大伙儿公认“应有”就是考古队吉祥物,有她在什么墓都能挖出来,什么场子都能镇住,即使她啥也不干只是往那儿一站,大家就觉得特别心安。
结果阿萨思两手一摊:“完不成大不了延毕啊。”她真不缺一张学位证。
“还有,你们总得学会独立行走,开棺而已,就当面对大体老师了。放心吧,那大墓很安全,慢慢挖就行了,不会出事。”
导师:……到底我是导师还是你是导师!
最终,导师败在了异地时差下,而阿萨思关闭电脑,又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,开始研究桌上大大小小的土块。
并对比它们的质地、湿度、触感等,挑出最适合塑造躯体的泥土,再通过龙焰淬炼等手段,观察它们能不能在锻造中化腐朽为神奇。
遗憾的是,她的每一次锻造都失败了。
不知为何,她始终无法复现“女娲造人”的奇迹,许是土质不行,